车窗外景色飞速后退,我有些昏昏沉沉地将头倚在窗上。妈妈忽地将车停了,回过头对我说,囡囡,那儿的烧饼店好久没去了,你下去买几个甜的作早餐。 我昏昏沉沉的拿了钱包下去——下午刚刚上完了六个小时的课,已是十分累了。 晚上的街道上处处流光溢彩,花的,闪的。巨大霓虹牌上的光闪闪灭灭,像猫眼,在盯着你。我头更晕了。步子好像都晃荡了起来。 在街角有个黑黝黝的小店,那便是我要去的小店子。外头的一片喧闹,噪杂好象都透不进来似的,静的很,但走进去一看,却有不短的队伍排着,上头有盏小灯,暖黄色的,被晚风一吹,便像波纹一样荡开来,晕在人脸上的光也一圈圈荡开来。朦朦胧胧的光里头有个看不真切的人影忙碌。 我站在队伍后头,百无聊赖地等着。终于到我,我从钱包中抽出钱递过去,一袋着热腾腾的烧饼也递到了我的手里。我拿住,又有一把零钱,我将钱包往灶上一放,又接过来,转身走了。 车缓缓启动,车里淌着的轻柔音乐像软绵绵的手抚着我,我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。当时钱包已不在身上了竟也没有发觉。 真正反应过来已是三四天后了,学校要收拓展费。我一摸书包,没有;再打开来翻,没有;甚至将书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,仍然没有。我这才慌了神,绞尽脑法开始回忆。记忆翻箱倒柜,无获。 回到家,我向妈妈坦承了钱包已丢失的事实,当然,挨训是必然的。 忽然,门铃被犹豫地按响了。我焉焉地踢踏过去,从猫眼里看,是一个中年男子。“谁呀?”我隔着门问他,有气无力。 “那个——是不是你落钱包了?”犹疑的声音透过门传来。 我像是被人从腰间狠掐了一把,忍不住惊叫了起来:“是的,是我!”于是手忙脚乱的开了门。 门一开,那人便在我对面。他憨厚的脸上遍布深深沟壑,此时,皱纹都被熏得通红,黧黑的脸上是善意,局促的笑:“我是烧饼店的。那天晚上,我也不记得你长啥样,你钱包里有你身份证。我照着地址找过去,小区保安说你搬家了。我又一路打听过来的,问了好几天呢!”我笑了起来,他也跟着笑……晕在他的脸上的灯光,像那天晚上一样,伴着他的颤动轻轻晃了起来。 人生原来真的有很多转折,有时就在每一个不经意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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