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幸福,我认为幸福是成长的味道。人生百态,幸福在很多时候是心灵深处真挚的感受。“幸福”是一个符号,往往代表许多的人和事。思绪千转,我想起了对我来说极是重要的一个人——奶奶。 小时候,能在夏天树阴遮蔽下偷闲,吃着酸甜的青苹果,看奶奶辛勤劳作,是一种幸福。 在园子里那株葡萄藤还没枯死之前,园子里栽着爷爷喜欢的牡丹,奶奶会时不时修剪一番。那翠绿的叶子在苍老瘦黄的手下,吐纳着生机。奶奶有一块蓝布巾,村里的妇人大多数都有,极大的一块,样式新颖的还印着碎花。妇女们耕作、操持家里家外时,总要戴着。奶奶的蓝布巾是素色的,洗得有些褪色,闻着还有股油腻的汗渍味道。有时我跟着奶奶去田间劳作,那蓝布巾就给我铺垫坐在田埂上。奶奶会给我摘好吃的果子,微酸,却是甜的更多。我看着奶奶穿梭在稻田里,烈日会让奶奶满头大汗。那晶莹的汗滴,则会让奶奶变得更加美丽。 后来,长大些,奶奶骑自行车送我去上学,清晨黄昏,漫漫长路,这也是一种幸福。 小时候往往鸡啼时,我已经坐在一边吃早饭,一边由奶奶给我梳辫子。奶奶脖子上的蓝布巾不时扫过我的脸颊,有种温暖的感觉。然后,天微亮,奶奶就带着我骑行在土路上。那时的土路不平,是泥泞而又难行。天气寒冷,风从奶奶瘦弱的手臂、肩膀、背后吹来,我总要一边惊呼着,一边贴得更紧。我抓着奶奶的衣服,有时会摇摇两边的辫子,奶奶说过我的辫子好看。有些高兴时,我还会唱着老师教的歌,歌声很快被风声淹没,但奶奶总是很有味地听着,嘴角挂着笑,奶奶那被风吹起的些许细碎的头发,还有那块蓝布巾撩在我的脸上有丝丝的温暖。 奶奶年轻时极是强势,颇有些“悍妇”的样子。蓝布巾是奶奶扬起的高傲的旗帜,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曾轻易向现实低头妥协。后来,牡丹花枯死了,爱牡丹的爷爷久病缠身,先奶奶一步离开了人世。记得那天迎爷爷的骨灰进堂时,奶奶哭得极是可怜,那早已破了个洞的蓝布巾一颤一颤地,承受了这位妇女所有的无助和悲伤。 幸福有时极为短暂,它停留在牡丹嫩绿的枝叶上,窜过清晨土路的寒风里,流逝于手中的蓝布巾里。 蓝布巾如今没了踪影,不过,与奶奶相伴的日子就是一种幸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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